2月14日，韓國反壟斷機構宣布對互聯網企業KaKao Mobility罰款257億韓元（約合人民幣1.37億元），因其操縱算法對加盟出租車實施優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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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了解，KaKao Mobility為韓國互聯網巨頭KaKao集團旗下子公司。憑借“國民級”通訊軟件發家的KaKao，一度被作“韓國的騰訊”，在通訊、游戲、支付、娛樂等多個領域都有著極強影響力。
但也因此數度遭受壟斷質疑。2022年10月，一場發生在首爾的大火導致KaKao服務器受損，功能全線癱瘓。這場火災讓監管機構重新審視了KaKao在市場中的位置，并決定對此予以規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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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法優待招致巨額罰款
根據處罰決定書，由KaKao Mobility運營的聚合打車平臺從2019年3月起推出一項服務。司機可以與KaKao旗下的網約車子公司進行簽約，簽約司機將通過KaKao設置的一系列“隱形”算法被給予額外優待。
“秘密”優待包括優先派單，以及減少一公里以下等收益較少的短途單。在這些優待的“加持”下，簽約司機比其他司機平均每個月多接35-321單，月均收入則是后者的1.04-2.21倍。
當地出租車工會曾對這一現象提出指控，因此引起韓國公正交易委員會（KFTC）的調查。調查結果顯示，在推出加盟服務前，KaKao在聚合打車市場的占有率已達90%。憑借這一優勢地位和算法優待的加持，KaKao子公司募集到了大量司機，在網約車市場的份額也從2019年的14.2%飆升至2021年的73.7%。
KFTC擔憂，KaKao會利用這一市場主導地位，向乘客和司機收取更多傭金。事實上，韓媒一度曝光KaKao意圖增加服務費的計劃，但最終因飽受輿論批評而作罷。
根據調查結果，KaKao Mobility將被給予行為糾正命令和257億韓元的罰款。KFTC補充道，罰款金額是根據銷售額計算的，可能會根據最終收益報告有所調整。
通過上述舉措，KFTC希望促進網約車市場的公平競爭，增強出行行業的創新活力。KaKao則回應稱，KFTC的決定令人遺憾，正在研究包括法律行動在內的多種對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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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火災點燃的壟斷質疑
和韓國最大的搜索引擎Naver并稱為韓國互聯網“兩大山脈”，KaKao的身影在韓國民眾的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。
有數據顯示，Kakao Talk每月活躍用戶為5300萬，包括4700多萬名韓國用戶（截止2022年12月31日，韓國戶籍登記人口約5144萬人）。憑借極高的市場占有率，KaKao Talk接入了電子支付、在線叫車等諸多功能，并將優勢地位滲透到多個關聯市場。比如2021年在韓國KOSPI主板上市的Kakao Pay，作為韓國最大電子錢包，其招股書顯示注冊用戶數已達3660萬。
此外，KaKao集團也通過不斷“買買買”，成長為一個在通訊、游戲、出行、支付、娛樂、金融等多領域都有著極強影響力的互聯網巨頭。KaKao曾透露，公司旗下有158家隸屬公司和子公司。僅2016至2021年間，KaKao在收購上的花銷就高達2.59萬億韓元。
這一迅猛成長自然引來了監管部門的關注。但根據公開資料，在這次打車軟件案之前，KaKao及其子公司并未因壟斷問題受到過KFTC的公開制裁。打車軟件一案同樣于2021年立案，但案件此前一直處于調查中。直到2022年10月的一場大火，徹底點燃了公眾對Kakao的壟斷質疑。
2022年10月，KaKao在首爾附近的數據中心失火，導致數萬臺服務器受損。雖然火災于當天深夜撲滅，未造成人員傷亡，但KaKao服務幾乎全線癱瘓。直至17日凌晨，功能才陸續恢復。對于這次失火，韓國輿論認為事故凸顯了網絡平臺管理漏洞，政府有必要干預。
韓國總統尹錫悅隨后表態稱“國家需作出必要的應對”。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，“雖然是民營企業經營的網絡，但從國民的角度來看，其與國家基礎通信網絡無異。如果市場在壟斷或嚴重的寡頭狀態下受到扭曲，為國民的利益考慮，當然需要國家從制度上作出必要的應對。”尹錫悅同時透露，KFTC正在討論相關問題。
對于彼時正在審核平臺經濟相關規范的KFTC而言，火災無疑進一步推動了相關工作的開展。從2020年始，KFTC就已將這項工作提上工作日程，但由于無法平衡利害相關者的利益協調，長期無法落地。2023年1月，KFTC正式發布《網絡平臺經營者濫用市場支配地位行為審查指南》。
據了解，這是新一任KFTC委員長韓基貞上任后的重要工作內容之一。公開資料顯示，2022年9月接受任職的韓基貞此前是首爾大學法學院教授。此前KFTC委員長多為經濟學出身，選擇法學家擔任此職責頗為罕見。韓國總統室表示，韓基貞是通過公平競爭搞活市場經濟、改善公平交易執法的合適人選。
采寫：南都記者黃慧詩
